裹脚布旅行记之越南-河内(三)

河内是个有着将近1500年悠久历史的古城,在公元七世纪初建城时还命名为“紫城”,不知道和中国的紫禁城是否有关,抑或是有模仿之意。不过在随后改朝换代的历史长河中,虽屡次定都与此,但也屡次更名,历经升龙,中京,东都,东关,东京,北城之名,直到十九世纪早期阮朝时才最后确定为如今的’河内’,似乎意指在红河大堤环抱之中,而河内恰巧位于红河平原中部红河与另一条河流的交汇之处,名称的由来或多或少与她所处的地理位置有着极大的关系。

对从小严格受过良好爱国主义熏陶的优秀公民来说,即使不了解越南,但也都基本知道越南以及让美国如陷入泥潭般的越南战争,也或多或少知晓越南的国父人物:胡志明。每念及此名字,都觉得这名字特中国,然而人家也确实与中国有着深厚的渊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中国的支持,胡志明领导的北越似乎很难战胜南越政权。听说胡志明与周恩来在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大家关系还挺不错,是不是哥们就无据可查。只是当人家国内战乱有点落败迹象,不远千里北上到天朝寻找此时已身为泱泱大国总理的同学时,我们中华民族一向有着“一方有难,八方相助”的优秀传统,既然人家都上门来了,而且身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二号种子选手,理应为扩大社会主义国际力量而尽绵薄之力,以彻底粉碎美帝国主义的歪念头。

后来中国便不仅输送武器弹药,还输送了优秀的中华儿女支持越南独立战争,当然那会肯定没提防到人家恩将仇报,给历史书奉上了“中越战争”这个插曲。不过不管任何,最后胡国父领导的北越将全国统一了,理所当然的定都河内,即使河内只是越南的第二大城市,而且似乎还远不如西贡发达。这真是个绝妙的安排!既依古例而顺情理的定都古城,偶后又将名字都充满资本主义想象土壤的西贡改名为“胡志明市”而名垂千古。否则定都西贡而改名“胡志明市”是否过于直接招摇了一些,而如若把古城河内改名为“胡志明市”必遭一些谩骂诟病,如此改名当初敌方大营为我方大帅之名,更是符合意识形态的考虑,当为首选。当然或许当初刚刚被胜利的激动搞的异常兴奋的人员也没想那么多,鬼使神差的就绝妙的处理了领导人的心理期望。

走在有些慢慢变得喧嚣的路上,我对河内与西贡(胡志明)的关系的自我解释觉得有些兴奋。然后便不自觉地与伟大的祖国进行了对比,很庆幸浙江老乡蒋委员长没有将国民政府定在上海,要不可能今天我就生活在“毛泽东市”而非上海市呢,不过所幸即使南京还是依然是南京,就这一点来说,还是挺不错的,如果哪个古城改名为某领导的市,我鼻子再灵,爱国主义文化熏陶的再多,估计我还是嗅不出古城下充满历史感的杂草味。

而眼下我便行走在充满杂草味的古城喧嚣的街道上,虽然有些迷失和不确定,然而我很满足于那种未知与探索的感觉,很享受迷失在一个陌生地方的快感,只要坚信终归会到前方。每过一个拥挤的路口,随行的三人便会叮嘱我对照着地图看地名异同,以防止我们真的迷失了,终究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漫无目的的在陌生的地方闲逛。此刻街边的建筑基本都是亮着明晃晃的灯光,夜色已经开始变得浓厚。不管走到哪里,沿街道路基本都是排着无穷无尽的摩托车队伍,不过此刻我已经慢慢适应了满是摩托的拥挤风景。

当然除了摩托车,今夜的河内还是有很多让人期待的,例如,圣诞夜!不用你细心观察便可看到街边的旅馆与店铺无不显的有些喜气洋洋,玻璃或者门框上都装饰着圣诞夜暖暖的感觉。如果这还不让人兴奋的话,或许可以加上三位女士陪伴,在异国他乡或许还能去看看上百年的大教堂。只要你能动用你万分之一的想象去体会,也便能满足对圣诞夜的期待。毕竟终究活了二十多年,我似乎也没有过一个像样点的能留在脑海中不曾离去的圣诞夜,过往的似乎都早已忘却的模糊不堪。而今夜,或许注定没有那么容易被健忘的脑瓜舍弃了。

在老城区走了将近一刻钟,更确切点说是摸索前行,对街边的小商小铺也都只是匆匆一瞥。老实说也基本没有特别吸引眼球的地方让你想进去仔细看个究竟,有些显得平坦无几,更何况我们还一心惦记着水上木偶,生怕错过了演出,我们只有今晚逗留河内。

一路沿着Hang Duong,Hang Ngang,Hang Dao,而这三条路实际上就是一条直的路,中间经过了横向的Hang Buom,Hang Bac,Gia Ngu,Cau Go,总算还是不顾众望的顺利将小队伍超着目标方位前进。很郁闷的是,一路上几乎很多路都是Hang开头,如果你要在简易地图上仔细观察,不免会惊奇的发现,很多的路名中都有Hang,Tran,Nguyen,Trang,Trung,Thai,Bong,Dinh,Luong,对初到越南的我们来说还真的有点难以分辨,有时候我不免不怀好意的生疑,是不是越南语词汇不够充足,因此翻译过来的时候也基本都是相差无几的路名呢,还是越南人民喜欢路名混淆的感觉。不过这个问题似乎也并不是越南独有,似乎大学四年,仅仅学校周围还是依然会把复旦周边的几条路给偶尔弄错,国权路,国定路,国顺路,国达路,国福路,国年路,国年路,稍微远点似乎还有国康路,国科路,国宾路,国济路,国和路,国京路等,此外还有政字辈的,政本,政仁,政法,政熙,政修,政肃,政旦,政益,政通,政民,政衷,政立,政德,政治路等。周边还零散着几条民字辈的路,什么民京路,民府路,民壮路,民庆路,其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似乎没有相关性的一些路名。只是很遗憾任我怎么双脚实地丈量还是地图上放大眼睛的仔细搜查,还是楞的没出现府字辈的路名,要不复旦周围还真成了“民国政府‘或者”国民政府“了。或许等到哪天我有幸向城市路名规范机构提供有建设性意见的时候,我一定苦口婆心的建议将周边什么乱七八糟的地名统统改为民字辈与府字辈的路名,我猜想当局应该不会当我有反党反社会主义而将我逮捕吧。

Stop!有时候我很难控制不断YY出去的念头。

此时的我们已经穿过最后一个拥挤的十字路口,来到了更加宽阔却依然”拥挤“的主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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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脚布旅行记之越南-河内(二)

CityGate Hotel,城门旅馆?咋听名字还给人留下了一点想象的空间,虽说早已知道是坐落在所谓的老城区,但是当你没有亲眼所见前,人往往容易对未知的东西加些完全是个人主观美好的想象。或许是老城区一个偏静角落的异域风格的小旅馆?

当我看到竖在旅馆上CityGate Hotel招牌的时候,与Taxi司机争吵后残留的那点想象也显得有气无力了。CityGate Hotel透过狭窄拥挤的,满是卖菜小贩的街道,从夹缝中远远的出现在我寻觅张望的视线中。那是一幢四五层的狭长民宅,一楼仅有的那扇玻璃门上写满了英文,那种之后在越南一路所行,几乎每个小旅馆都会写的基本千篇一律的服务介绍,门的侧墙上挂一副巨幅的彩色广告牌,是CityGate 提供的Open Tour广告,可以帮忙预定越南全境的汽车抑或飞机的订票事宜。宾馆旁边是个小卖店,和中国的小城市普通的杂货铺基本无二,当然门前照例停着各色各样的摩托车。如果不忘记抬头看看,你一定会发现楼与楼之间狭小的空间还是可以布满粗细不一的电线。

老板是个很有趣的大叔,长的有点略微矮胖,脸上写满笑容的迎接了我们,只是英文很是卷舌,有些含糊的听不清楚,所幸不影响理解。很糟糕的是,即使我们此前通过邮件预定了房间,在住宿的安排上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老板似乎只剩下一间他所谓的Big Room还有两间双人房。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老板弄明白了所谓的需要两间房间:Two Room,一间三人间与一间单人间。而他却一直固执的推荐他的两间双人房,还很是友好的说可以给我们优惠的价格,我猜他一定极度自信的觉得我与其中其中一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是非常愿意与女朋友同住而不是独守空房,他出于友好而着实不想拆散此等好事。对于老板的热情体贴与无微不至的细致安排,我真想号召全世界的男同胞都能有如此成人之美的善良之心。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要了老板的Big Room,他终于弄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貌似有点小失望,真是太善良的好人啊!Big Room在顶楼,我们拖着笨重的背包沿着只有两人擦肩而过距离的楼梯爬上五六楼。房间有内外两室,内室有张宽大的双人床,还有个简单的淋浴室,外室便仅有两张挨的很近的单人床,铺着白净的床单,地上随意的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电扇。内外室之间用扇木门隔离,注意到外室有个很古旧的储物柜,那种经常在农村的一些老人家里能够有型看到的暗红色高脚柜,唯一区别的是此柜镜子相对更大与更多些。

Daisy与安红决定共同分享内室的双人大床,而我和yuyu各自睡外面的单人床,对此我实在没有丝毫异议。我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分配床铺安排,应该没有理由与幸运可以独自享用大床,更别说还得与我分享一张大床,虽然我应该对此会有些吃惊但倒也不会有很大异议。我非常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大床,便回到外屋的靠门的小床边,开始把随行的东西一股脑儿从背包里一件件往外抽。已经到了越南了,我们似乎应该穿些更显的凉快与清闲的衣服,要不走在路上会不会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关键会不会太考验我们的耐热能力了。脱下闷热的球鞋,换上临行前一晚才在汇金百货买的日高凉鞋,挣脱了闷热的长袖衣裤,换了一身简洁的短袖装束,果然神清气爽多了。

“过会先去看水上木偶(water Puppet),然后去Sinh Cafe订明晚去顺化的票,然后去CityView Cafe吃晚饭,最后可以沿着还剑湖逛一圈,去看河内大教堂”,Yuyu说的时候似乎挺兴奋的,一脸喜滋滋的模样,恨不得马上可以冲出门去。能在抵达越南第一天便对晚上行程如数家珍般安排好的似乎也只有她了,果然是临行前做足了功课,后来从顺化去会安的路上我才知道她的功课做足到何种程度。不过我也巴不得早点出门去看看夜色中的河内,与三个女生共处一室干坐着还真不是非常痛快人心的事情。

下楼后在柜台看到老板,他非常仔细的告诉我们出行的路线与大概时间,还郑重其事的告知我们他几乎每天会走去湖边晃一圈。不过显然此时,我们对越南地图还不是非常的熟悉,对越南路名路标更是没有概念,所处的位置方位等基本也没有头绪,能依靠的仅仅是照着旅行书上的简略地图。我们走出了宾馆,漫步在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河内街头,融进了人群与车流之中,开始真正用双脚丈量这个东南亚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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