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脚布旅行记之越南-会安(一)

童年的“海”

“嗯你小时候一定很开心啊,讲讲有趣的事情吧!”城市里的孩子似乎对连名字都有些透露着荒野的农村会很是好奇,对那些自己同龄人的成长方式会很感兴趣,而羽羽也不例外,毕竟她也不是第一个如此感兴趣的人了。

“你看我的头顶”我说着边用手拨开了头发,“能看到一条伤疤么?”

“嗯,怎么来的啊!”

“那是我小时候太猖狂了,和人打架被人砍的!”我故作镇定的凝重的说道。

“我要相信你我那不成了傻子了么?”羽羽似乎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谎言,“你还是直接说吧,你这人也说不了慌..”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喜欢上山砍柴,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吧。看到比我大些的孩子或者大人们穿着破鞋子,腰上绑着绳子挂着柴刀上山的样子就很痴迷。所以平时偶尔也会人来疯似的自己带好装备,别着柴刀和一帮比我大挺多的男孩子上山去砍柴。我人太瘦弱了,别了柴刀在我背后就晃来晃去的了,还死命的把身子紧紧的绑在像根竹竿似的腰上就尾随着别人去砍柴。不过我基本上就是跟在别人身后的,人家砍粗柴,我就砍一边的小柴,然后坎些藤条,用他们教我的方法把四散的木柴捆绑在一起,然后背下山去。而他们大的孩子因为砍的柴又粗又大而且捆的很粗,基本就是在山坳那里一推,柴就会滚到上脚下。我就每次都背着下山,因为太少了,滚不下山去。每次从山上下来,背着木柴走过小河流,走进村子,我都感觉特自豪的样子,关键那会我爸妈似乎也并不反对我偶尔出去撒撒野。

然后有一次,我就和隔壁的好朋友(其实按辈分他是我舅舅,不过只比我大一岁)两个人闲来无事,就独自山上去砍柴了。起初一直好好的,他人比我高大,所以爬的比我要高,坎的也多,我就在他下方不远处砍柴。等到差不多他砍好了,因为柴刀很重的,他便想要从山上扔一段下来,让我先暂时躲起来,免得砸到我身上。不过杯具的是,我躲好了,他从山上沿着泥路扔下来,恰恰刚好砸在我头上了…后面的事情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据我妈说,她在家里听村里人说我头被刀砍了,急匆匆的跑到了村口,很远便听到我在山上哇哇的哭着被我那砍我一刀的好兄弟搀扶下来,搞笑的是,当时估计他也太小了,他变在田里捏了一个泥巴盖住了我血流如注的伤口,因为雪涌出来么,不断的用泥巴去盖,等我妈看到的时候基本上整个头就是被雪和泥巴给覆盖了,她没差点吓晕过去。后来便很快去医院缝了很多针,医生说,如果砸偏一点,估计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小时候的爱好也太奇特了,竟然喜欢砍柴,你妈要照看你还真是头大”

“我妈肯定会非常同意你的观点的,因为有次我在学校买了个新的自动铅笔,我把头上的小橡皮拆下来塞进了鼻孔里,然后越赛越里面,刚好吸了一下,小橡皮就进去出不来了…..后来还是去医院才拿出来的,那医生说,拿不出来就要鼻子开刀了…”

“看来你能存活下来真是个奇迹了,有没有其他有趣点的啊”羽羽显然不满足于这么血腥的童年往事。

好吧,我讲讲我最臭的一件事吧。我初一的时候,和我村里的其他两个小孩(他们是亲兄弟)三人去山上捡栗子,其实我们所谓的捡栗子人家也是要抓的,因为在人家的栗子山上,栗子长在树上,即使掉下来在山地里也不是你随便可以去捡的。但是我们可不会管那么多,三人便杀腾腾过去了。不料没多久,那户人家的儿子便过来管山了,很远就看到我们了,急冲冲的超山上跑来,很快离我们很近。我们一看形势不妙,便火速撤离,翻过了一个山头,往另一边下山,另一边没有很多的树,只有些小草皮,我便飞快的一蹦一跳的很快逃离下山,飞奔着消失了,然后躲在了一个在建的新房。正在我心慌不定的时候,我听到了别人的对话,原来我刚好躲在那两兄弟家的边上,看形势显然是那两个小子跑的不快被人家逮住了,到家来兴师问罪了。刚好家长在,然后他们妈妈就说了些会好好教育小孩什么的,然后那两小子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把我供了出来…….你可以想象后果伐啦??

羽羽听的聚精会神的,没聊到我突然停下来会问她,有些意外的答了句“后来呢?”

我惊慌失措了一天,也没和家里人说。第二天星期一上学了我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学校,看那两兄弟见到我也闪闪躲躲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被叫到了办公室。站在班主任面前,其实他是个非常慈祥的老头,对我一直很好。边上坐着栗子林的主人家,有个看上去有点凶相的中年男子。办公桌不远处似乎又坐着管理学校纪律的某位老师,然后我就被在办公室深刻的教育了一番。那中年男子还要求我放学后务必带着家长去他家道歉,想到这个我就十足的头疼,那是我不晓得我爸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回家后我垂头丧气的,鼓足勇气和老妈道了原委,她竟然没有生气,只是责怪了几句,说想吃便可以去买,下次别被人家追了,我很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我被追件事情。

原来我在飞奔下山的时候,由于视野太好了,被路上的村名看到了,早有人回家和我妈说,似乎看见我从山上像鸟一样的飞下来,消失在山脚。其实那会我像,那飞奔下上的动作与速度一定是非常的潇洒的,我现在还能会想起当时心急的边跑边跳的下山的感觉。

“然后你后面去赔礼道歉了?”

‘“嗯是啊,我爸骑自行车带我去他家道歉了,不过那老头不在,他那个追我的儿子在。我觉得那会挺对不住老爸的,让他一起去道歉,不过他也说了,那人家也真是的,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结束了?….”

“结束就好了…接下来一个周一,大家做早操升旗仪式嘛,校长要在主席台发表讲话嘛…然后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批评了我,不过那会他没讲我名字,估计大家至少本年级都知道是我干的好事,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校长用他特有的有点结巴的语气总结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想那时我多不好意思,我学习是最好的,干的坏事却一件也省掉…”

“哎..你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真能折腾…”

这算啥,你想我以前还…….

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便在翻江倒海的倾诉小时候的各种恶劣行径。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由一个老师上课,总是伙同小朋友一起去采别人家的茶叶挣钱,发大水了搬着凳子逃回家,下雨天穿着巨大蓑衣淌过小河去偷桃子,偷吃老奶奶晒在溪边的番薯干等等。

羽羽显然不知道原来童年竟然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度过的,当听到我说起小时候夜不归宿经常不通知家里住在同学家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难道爸妈不会担心么等等很多问题估计都让她想不明白。其实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明白,爸妈怎么会对我如此的宽松,纯粹的放养着我自由成长。

“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可爱的 我很喜欢的东西 一定要保持啊”听完我眉飞色舞的长篇大论后,羽羽有些认真的说道。

“什么东西你都没告诉我,哪天我一不小心昏头了,记得提醒我哦!”我转而很调皮和羽羽说着,“你这话记得下次告诉单身女生和我说啊,我要重点看住。”

“就是一种 跟家乡有关的 很纯朴的 野性难驯的感觉。虽然在人前喜欢左右逢源,搞得很合群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特征还是在的”她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逗趣,依然相对有点认真的说着,“我觉得一个人看重从小长大的地方 是很可贵的,就是那种很珍惜自己成长的地方让我觉得很可爱”

“这话值得探讨,有点深刻了…”我依然还是一副调侃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羽羽的认真而想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的探讨。

 

“哇!你看!”羽羽突然很惊讶的指着车窗外面惊喜的尖叫着,显然有什么美丽的东西很快地把她从这场漫长的谈话重拉了出来!

 

P.S.

我的裹脚布旅行记啊,何时才能唠叨完呢。连处女座的Daisy最近都闪婚嫁为人妇了,我的游记还没写玩啊,苍天啊鬼神啊…..何日是尽头啊!我要继续唠叨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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