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脚布旅行记之越南-河内(六)

河内第一餐给我们带来的乐趣除了习习的晚风与Cityview绝佳的视角,竟然在最后买单的时候还给我们意外的风波,更让我们哭笑不得。虽然不在审计部门,但是身为PWC 咨询部Senior的羽羽还是沾染了审计的习性,尤其当我们第一次在不熟悉的领域用餐。她拿着那分打印出来的水单,似乎就如审计人员查看公司账目般的仔细认真,很快发现了假账疑点,水单上我们曾取消的饮料等仍然赫然在列。Daisy当时便表达了对此种奸商行为的鄙视,追忆起下午打车的遭遇与眼下的错误水单,更是激发了我们大家不满的情绪。

羽羽在告知收银员那些我们最后并没有下单的菜品时,Daisy与我已经开始拿出手机计算最终我们该付的账款。事后发现原来我们计算方式朝着孑然相反的方向,Daisy选择了重新加总我们每分食物的价格求总量,而我却选择了在原来价钱的基础上减去多给我们下单的那些食物价格求余量,当然此种情况以及计算的过程都是在安红与羽羽不断的与收银员核实以及叫来点单服务员的杂乱声中一并发生的。在得到确认我们的确没有点那些食物后,老板同意按我们要求的价格结账,所幸的是老板选择了我的方式,或许他也没有过多的考虑。

临走时,我向老板要了那张被画满加加渐渐符号的水单,美其名曰:Keep it for Memory!不过我确实也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直到旅行结束它也依然还静静的躺在我的背包里,而往后的一路上,这使我养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收藏我们吃过餐厅的水单。

“ 你干嘛要水单啊?” 安红看我临行还向老板要了水单,很不解的问我。

“保留纪念嘛!其实是销毁证据哈”  我一脸坏笑的对她说,我知道她应该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事情的可笑之处,她对金钱账目概念的模糊性我与Daisy已经领教过了。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刚刚还是算错了?”

“我也注意到了,我刚刚加总的时候,还没加完,我就已经比你的数字大了,后来我就不说话了”

“对啊,你没发现水单上的问题么?这水单很奇怪,其实它最后的总价是对的,在水单上虽然出现了我们取消的东西,但是最后并没有算进去,只是列在了上面而已。这个水单系统还真神奇啊!不过也好!把我们下午被Taxi司机宰的钱给赚回来了哈!”

结账风波显然助长了我们夜晚游玩的兴致,下午与Taxi司机的遭遇遗留的小郁闷此时彻底的消散了。我们到楼下后勇敢而犹豫的穿过了来往的车流挤进了湖边的人群之中,绕着湖区开始迈步走向河内天主教堂。湖边的人行道几乎被人群挤满,每走一段都是一场的艰难,需要在人群中穿梭前进,有那么瞬间,我似乎找到了孩童时期赶集时那人挤人的感觉。异常痛苦的走了一段后发现,原来人流是逆时针沿着湖区在走,而似乎只有我们却是顺时针的,我和羽羽都认定这或许是河内人民在圣诞夜的传统节目”环湖运动“,而为什么选择逆时针方向,我们却没有找到一个理由,而参加”环湖运动”的除了人流,还有车流,人流圈外层马路上摩托车圈也是按着逆时针防线的,而且源源不断,我们很愿意相信其实行驶在湖边的或许绝大部分摩托车是在不断绕着湖区考验马达与内燃机的性能。

刚从拥挤的人群中探出没多久,可以不用面对着满大街的脑勺当前景来观看夜色中的“还剑湖”,有些被外在喧闹的人潮涌动搅和的很迷惘。看着那些兴奋,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路人,有那么刹那,感觉自己便像个看客似的观赏者别人的快乐.终归我们只是个旅行的过客,看过一路风景,还是会迈向下一站。而停留此刻今夜的美妙我们不能带走,唯有那份不断消退对美好的感知提醒我们曾到此一游,而那种幸福快乐的感觉与路人无关。

不远处扎堆着围着一群人,疑似圣诞歌的韵律从载歌载舞的人群间吸引着我们一步步的走向前方。走到近处方才发现,原来是一些看去像是高中生抑或大学新生模样的年轻人盘膝围坐在一块空草坪上。中间的烛光隐隐灼灼的映照着那些略显稚气的脸庞,看上去是那么的鲜活与快乐!他们欢快的齐声高唱着越南语的圣诞歌,随着歌声的节奏整体的拍打着节奏,摇摆着那些充满活力的自我。那么多的路人驻足观望也必然是被欢快的歌声所吸引着,这里没有表演,只有真情流露的幸福诠释。

那么的一瞬间,我似乎有些羡慕甚至嫉妒的欣赏着他们的快乐!在学生时代,在大学我是否也有曾如此恣意自如的欢乐表现,是不是已经离那些年轻的脸庞越来越远了。一曲谢幕,我给了这些年轻的孩子最真挚与热烈的掌声,还有心里的感激,让我初来越南便看到了充满朝气的他们。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从热心的越南群众东南西北完全不统一的意见下找到了河内天主大教堂。教堂隐藏在与热闹的湖边一街之隔的小路里。沿着走向教堂的那条小道变得有些宽阔,两边照例是那些装点的非常精致的咖啡厅,家家都别有特色,街边咖啡厅前是两排高大茂密的热带植物。从不同街道过来的人已经开始慢慢聚集在教堂前有些半圆形的空地上,教堂正中的部分有着明亮的灯光照着显得格外的耀眼,在尖拱形门上方竟然有个色彩非常鲜艳有些像是苹果的图形,灯光下显得更是突出,而再往上内嵌在墙面里的大理石圣像在渐渐暗去的光线下处于明暗交错处,半明半暗,阴影交错下显得有些神秘与肃穆。圣像头顶便是万世不变的圆盘时钟,三角形教堂顶部的十字架高高在上,在暗夜中直指苍穹,背后便是无限的黑夜与宇宙,看不到边。

旅行的时候便很莫名的喜欢去观赏那些散落各处的教堂,即使有些都是非常的破败抑或经过了战乱后残破不堪。看到那些教堂,不知为何,我变喜欢呆呆的便是看着那种孤独的伫立,盯着那受难的耶稣或是教堂顶的十字架独自空想,便感觉有种无可名状的孤独感侵占全身。空无一物的存在感让你觉得很茫然,想要感知却如此渺小。或许那些教堂设计者所要达到的便是人与上帝之间的距离感,那种茫然无助的状态,教堂,传教士便起着引领带着罪孽来到世间的人走向那个遥远的天国。

而这样的孤独感很多的时候却很难在寺庙当中找寻到,除去一些身处老林深山抑或乡间田野孤独的寺庙,很多的寺庙更多的是一个建筑群,而非一幢幢孤立的建筑。而面对一个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即使感知到渺小与无助,身在其中建筑本身却很难让人有种孤独的感觉,而不似孤零零,尽收眼底,空旷之处拔地而起,突兀高耸入云或许透着些苍凉的教堂给人留下的孤独感。

河内天主大教堂就像每座教堂传承的建筑之意一样,那些斑驳破落的墙体也透着无言的孤独,而身处圣诞狂欢之夜的欢乐之中,看着不断涌向空地逐渐显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教堂依然还是孤独的伫立着,人类的狂欢与喧闹已经在他面前上演了几世几代,早已置身事外,也从未参与其中。做为一个孤独的建筑,便是永世的远离俗世的喧闹来独孤的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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