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航站,拽着超大型背包从机场三线走下来,浦东机场已经来过很多次,这次心情却还是感到明显的不同。不再是行色匆匆的出差,不在是拉着旅行箱,西装革履,不再是住着空荡荡宽敞无比却依然没有亲切感的五星级宾馆,只有我和我的背包以及同行的旅伴们,或许某一天我希望只有我和我的背包,独自旅行。至少我会越来越靠近我所希冀的旅行,一个勇敢孤绝灵魂的独行。
记得很久以前,在高中毕业与跨进大学的那会,我曾多么热切的期盼一场属于自己的毕业旅行,大胆的抛弃可行性的思考,计划怀揣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钢蹦骑着单车在长三角到处闲逛,去到那些任何我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还没有看过的事物,或许仅仅是一睹破败的石墙,或许只是一截积满污水的泥潭,或许是一路泥泞的的艰难,都乐于去接受去感受。只是那时我还不够勇敢不够无所畏惧,后来便也在轮番的饭局中消磨了两个月的最佳旅行时间,早把旅行的渴望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几近忘记了我也还曾如此希望过.
后来似乎在流年岁月中早已经忘记了对外出看世界的渴望,安逸的一天一天的过着虚度的时光。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我却是依然惧怕一个人旅行的孤寂与漫无目的的闲荡,总是希望能够有人同行,所幸至少我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渴望,或许这便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此次旅行如梦如幻。还没有被双鱼的犹豫不决搅乱我的旅行前,便冲动的在出差期间某天夜里零点定了去程机票,在还没有获知老板是否会批准我十几天的年假前我便又定了回程的机票,先斩后奏的没有给自己留下犹豫的后路。在几乎很多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连我自己都没有思索清楚的情况下,这样的决定与我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太多不确定会让我很不安.
在春秋航空的窗口换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只留了腰包与小背包在身边。
安红和Daisy几乎不会像我来的这么早,Yuyu定了晚上的飞机,只有我这种第一次长途旅行的人才会如此惊恐不安的早早的来机场。百无聊赖我开始翻出背包里的《在路上》,“垮掉的一代’代表杰克.凯鲁亚克的作品。大学四年一直在南区一条街学人书店里静静趟着,每次去书店都会被雪白简洁的封面吸引,只是一直有兴趣却未曾一阅。此次出行,又特意回学校去买了回来,将它一路随行带在身边,正如自己一样,在路上。或许由于翻译的水平问题,感觉阅读感受味同嚼蜡,流水账记得比我还开水,基本上在快速的诉说着不同的旅行经历,不过在随后的旅行中,我还是坚持着不时的拿出来翻阅。
过了一会,安红来了,背着橘黄的大背包,带着她一路特有的笑脸。那时她还不叫安红,或许到现在她也还未清楚我们后来怎么叫她安红了。她还是惯有的迷茫,左顾右盼,我怕她发散的眼神看不到瘦弱的我,便朝她挥了挥手。
”你来了?”,安红貌似很惊讶
“是啊,我到了都半个多小时了”
“没救了,干嘛那么早过来啊’
“反正在家也没事,过来坐着看看书呗“
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上次似乎她已经说起过这是她第一次出来玩,也是我们此次旅行小组最后一个也是最晚确定行程的人。
”我什么也没看,什么书也没带,对那边什么也不了解,反正就跟着你们一起玩了,你们到哪我就到哪了“安红一脸兴奋又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着。
”嗯,不过我带了本《越南》,《柬埔寨》和《在路上》”我指着手里的书和她说
“你带三本书啊,那么重,我最闲麻烦了…”
原来是个比我还菜鸟,对出行毫无打算计划的人.我还觉得自己就是一打酱油的,我直觉的为她有所担忧,万一在外面走散或者会有分开的时候怎么办.不过估计看她那样一脸天真的样子,她是会觉得我瞎操心的.
Daisy筒子貌似有些迟到了,我们先过了安检在登机口等她。临到登机前她还是一直没有出现,即将登机的时候她才缓缓的从不远处走过来,很沉着安定的不动声色。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我们还担心你会迟到呢‘ 安红一脸很关切的问道。
“我已经过来一会了,坐在另一个地方,早就看到你们了”,Daisy还是不紧不慢的说着。
幸好安红没有问“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呢”,我觉得估计这个问题会呛到Daisy。
Daisy留着一头不长但是很茂密乌黑的头发,额头留着齐刷刷的刘海,鼻梁上驾着一副半框眼镜。后来旅途中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她最喜欢的动作是露出两排小白牙憨憨的笑着,让人不得不感受到她迎面扑来的真切朴实。
Daisy其实是我们当中旅行经历估计最丰富的,用她在Blog时放话说:我相信我比这个城市绝大多数人走过更多的地方。曾因工作原因去过英国半年,这给了她旅行欧洲大陆的机会,让她有机会穿行在欧洲各国,讲起她的欧洲之旅Daisy就眉飞色舞,喜笑颜开了。不过正常情况下Daisy还是很保持淑女形象很低调,只是偶尔泯了两口小酒,或者说到兴致之时,她便会小手一摆,说道自己的旅行经历,说起路上遇到的帅哥,说起自己被搭讪的经历,陶醉在往事的美好回忆中,末了,不忘露出小白牙憨憨笑笑,似乎不如此结尾,会影响讲述以及她感受的真实性。
旅行中的Daisy,憨笑的Daisy,或许每个微笑背后都有着许久以前的隐痛。直到旅行后来,现在或许我才更明白了一点微笑背后更加真实的Daisy。
后来如鸟人所言:除了一个人治愈了,我们都没有治愈。
我想Daisy或许也未曾治愈